淩謙赫唇角的笑驀地消失，深谙的眸看著她，“你知道了？”

“如果你沒受傷，可能我會更感謝你。”相顧言淡聲說道。

“你知道的，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感謝。”淩謙赫的聲音像是孤註一擲，“我只是想賭一把。”

“你似乎很有把握不會有事。”相顧言頓了下，輕聲道，“萬一出現意外...”

“在做出決定後，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。或死，或終生殘廢，但幸好命運待我不薄。”

相顧言心頭為之一震，她以為是百分之百。

“你瘋了嗎，你...”

“所以我說我在賭。”淩謙赫黑眸偏執的盯著她，聲音夾雜著暗啞，“相比於你的漠視，死對我來說，真的不算什麽。”

每一句話動之以情，真情實意。

相顧言失了言語，她閉了下眼，再睜開，終於松口嘆氣道，“淩謙赫，我感受到了你的感情。”

這一句話也同樣肯定了他的付出。

淩謙赫黑眸那一瞬間，幽亮的逼人，震驚，錯楞，驚喜，欣慰，無數覆雜的情緒在眸底翻滾，久久才歸於平息。

他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感情，執起她的手克制的落下一吻。

“你不知道這句話我等了多少年。”

相顧言睫毛顫了下，“淩謙赫，這並不代表我...”

“我知道，謝謝，這樣已經很好了。”淩謙赫握著她的手說道，“這些年我一直都看不到希望，如同身處沙漠之中，卻找不到一絲水源一樣。我的掙紮，我的努力，我的付出，這些你都不在乎。你始終把我隔絕在你的世界之外，連一絲一毫的心都不肯分給我，即使摔的遍體鱗傷，也從來都得不到回應跟認可。阿言，你對我真的很殘忍。”

相顧言沈默了會問道，“淩謙赫，你為什麽會喜歡我？”

直到這一刻，她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
她接受他的控訴，但同樣被喜歡的稀裏糊塗。

“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。”淩謙赫有些失望地看了她眼，“算了，可能你那時太小了。”

太小了？

相顧言一下子抓住了關鍵詞，“你很小就認識我了？”

淩謙赫倒是沒有否認這句話。

“阿言，我相信你會想起來的。屬於我們的回憶，我想讓你自己想起來，而不是聽我說，那樣你始終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來聽。”

相顧言覺得太過荒謬，她居然跟淩謙赫很早之前就認識了。

她不確定地問道，“我們認識比十七歲早？”

“早太多。”淩謙赫都沒思考出口道。

“那應該屬於淺交。”相顧言自顧自說道。

她記憶力自認為不差，如果真的認識他，當年在家裏看到他的瞬間，不可能沒認出來。

淩謙赫沒有說話，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，握著她的手卻緊了不少，黑眸註視著她，柔光蕩漾。

“我相信你會想起來的。”

他的語氣太過認真，其中還包含著一份執念。

相顧言在這種情況下，輕點了下頭，雖然她真的毫無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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